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be就是再见的意思”
【桃林】一块红布
*集聚现实以及非现实梗 错误潜藏 谨慎食用
*陶小宝打黑除恶拯救失学青年
“于老师呢？”郭老师问。“于老师呢？”岳云鹏抬头。“于老师呢？”栾云平站起来。“于老师呢？”王九龙左顾右盼。“这儿呢！”眼尖的二徒弟冯照洋指出自己师父正在大徒弟手机上看某个沙雕粉丝的cp向饭制鬼畜视频。
于是郭老师攒足了气喊道：“于老师哇！”喊声之大连小舌头都快露出来了，时人谓之嘎嘣脆，有铜音。徒弟纷纷侧目。于谦老师连连答应着小跑过来，颇有新收到的生日礼物风范。
徒弟们挨个出去，给老两口腾出一片说话的地方。郭德纲稳坐沙发上扒坚果壳，打量他一眼：“您这身真潮。”于谦自得一笑，谦虚道：“还可以，尹航昨儿看见了还夸来着。”郭德纲磨了下牙：“郭奇林那个倒霉经纪人缺了德了，说要把爸爸跟师父穿毁了的衣服一件一件再穿回来。”于谦笑得满脸褶子交汇，拦他：“人家就说爸爸，没说有师父的事儿。”郭德纲充耳不闻继续道：“不过也不差这几天了，我再忍他几天，等大林一走…”
于谦意外地抬头道：“大林走哪去？”
“他要国外去上学去。”郭德纲显得通透平静，“没事儿，总归是有这么一天。我想开了，师哥，儿孙苦乐由他去，是该给自己做主的时候了。”于谦没吱声消化了一口茶，想了想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没跟我说，”道行深不可测的郭老师终于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八卦表情，不仔细捕捉几乎会令人错失那一瞬的兴味：“小仔儿来跟我说的。”
而主人公之一郭奇林此时此刻还在床上睡觉没起。
收音机在上个世纪某一时间是一个很小资，很“chic”的东西，至于它能卷土重来可能是因为原子概念逐渐深入人心，工业设计改革又恰好为金属蒙上了暧昧的色彩。此时一台精致复古又拥有收音机外形的蓝牙音箱正安置在郭奇林头顶，缓缓播放《一块红布》。
昨天大家欢聚一堂，分不清是哪个队亦或是哪个小团体组织团建。陶阳还在饭桌上跟侯鹤廉一起battle上山擒虎豹，郭奇林随手拿起手机徐徐展开微信一观，不由得大惊失色。高筱宝线报，据各方势力汇总，陶老师自封箱后早出晚归，最近联系人颇有时尚之气息，似要有进军娱乐圈之意。郭奇林原本不信，但是看见陶阳搜索栏里的“手工订制西服”记录，还是沉思了一下。怎么着参加烧饼婚礼那身西服不够他穿的吗？四舍五入他连蟒都不买了（少爷自动忽略了他买不起的事实），他可能是要造反。
在郭奇林和陶阳的交往初期，两个人不得不引入安全词这个概念——为此两个人眼神互相躲闪，磕磕绊绊交流了半分钟后郭奇林勒令陶阳解释清楚这个词语以及跟于筱怀在台上公然捆绑差点sm的不堪往事——来为恋爱保驾护航。总之是一说出这个词两个人就不能再吵架了。所以郭奇林为了避免在吵架后经历麻烦的安全词回忆，他决定以更加和平的方式处理好这个问题。
这个事就像手上一根微小的倒刺，他必须得拔出来。
人在被窝心已飞远的小郭想到这里，飞速摸到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逼问陶阳最近有什么新动态。同样没睡醒的经纪人在电话一端气若游丝：“真没有…要有我就告诉你了。”郭奇林又说：“真的吗？我觉得…”还没等他分享自己的观察，经纪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他：“对了大林，今天我得领陶老师去一个局，晚上晚点回去啊。”
“喂？喂！”电话挂了，郭奇林心说我就知道这人顶不是东西。上个月在后台，经纪人拉着郭奇林跟他谈工作安排，郭奇林心不在焉用“嗯啊这是”穷对付。尹航磨牙。阎鹤祥一看连忙接过话茬，郭奇林趁机拉着陶阳溜之大吉。倒霉经纪人果然怀恨在心，后来郭奇林想微博转发，请示尹航，尹航给他发了一个呲牙笑的表情然后说，不行。
“小心眼…”郭奇林嘀嘀咕咕起来洗漱，昨天答应了安迪今天回家吃饭，所以收拾完就下楼提车。开车上路，循环的旋律仍然在脑子里撞来撞去：“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了双眼也蒙住了心…”
***
吃过饭后的郭奇林帮妈妈洗了碗，哄了安迪，然后就跟在郭老师后面欲言又止，郭老师回头看着他。两人严肃地在书房坐下。对坐无语，郭老师盘他的核桃，郭奇林没忍住悄悄把手伸进兜里也盘了起来。四只核桃在两只手里转动，越盘越快，在擦出火星子的前一刻郭奇林还是委婉地向他爸提出了某些演员进军娱乐圈的问题。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做好你自己便是不易。”郭老师鸡汤上线，郭奇林在心里默默补充，管好我自己，人人都是小班长。爸爸是嫌我管多了。但是涉及到陶阳他不能不管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自己不管，爸爸为什么不管？郭老师今天确实反常，郭奇林将这种反常强行归因为于老师没在导致郭老师心情转阴。
于老师呢？郭奇林觉得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有点心烦意乱心猿意马的意思。爸爸为什么不拦着陶阳？
***
正当气氛胶着时，郭奇林另一只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动一下，弹出缺德经纪人一条消息【你不在家啊】郭奇林回怎么了？那面秒回【你要不回家看看，陶老师喝得有点多】
郭奇林随即关上手机起身：爸爸，告辞。
郭奇林买房的时候给自己置办了一张气垫床。很多演员在这张气垫床上讨论本子经常从深夜讨论到凌晨，没人来的时候上在面铺条毯子就能躺着。
陶阳有酒量好的基因，今天只是比平常多醉一点而已。醉的程度大约能跟主办方指点江山笑论人间，而不是醉到鼻涕一把泪一把吐得天昏地暗。郭奇林开门后把他扶到客厅气垫床上，经纪人走了以后，两个人费了大劲才从黏糊的状态转变成相对不那么有伤风化的姿势。
陶阳神神秘秘地趴在床边朝郭奇林勾手指，郭奇林配合地凑过去，陶阳小声说：“有喜事。”郭奇林用红楼梦句式泼他冷水：“什么‘喜事’？状元痘儿灌的浆儿满是喜事。”一面心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要进娱乐圈。
陶阳闭眼晃晃一根手指笑道：“咱爸答应了我一件事。”郭奇林拍他的脸：“你是跟我爸签了什么黑心合同吗？你说话，咱家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有学法律的同学，我找人给你打官司。”
陶阳摇摇头，捂着脑袋坐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走进卫生间，郭奇林要跟他进去，陶阳反手很顽固地将郭奇林推出去。郭奇林无法。
小音箱还在黑漆漆的卧室里亮着指示灯，两个主人在离开家的时候都没有关掉它。郭奇林随手打开，坐回床垫子上支起下巴看着陶阳。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陶阳把脸扎进盆里温热的水。
“我听说，现在去加拿大留学，一年也就两万美元。”
郭奇林支在下巴上的手缓缓放下：“你说什么？”
『你问我还要去何方 我说要上你的路』
“我给你咨询了几个朋友，也找郭爸联系了人，只要你想去，随时都能给你安排。我跟郭爸谈了很久，跟侯叔也谈了，总之…你去就行了。”
陶阳把毛巾放在水龙头下浸湿。
“你知道吗，其实师父那关好过。我说服他们，其实是在一遍遍说服我自己…我特别怕你走。我小的时候就跟着我奶奶，有一段时间…就没跟着她，那时候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非常后悔。后来有机会再回家，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长大了我才知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留不住。”
『你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我要你做主』
淋浴喷头洒下水雾，恍惚像是二月风吹着杨柳刷啦啦啦啦。
“但是我…我还是觉得你会回来。如果为了你的以后，那么你放弃我，其实也没有关系。从一开始我就特别特别希望你能好。原来我以为我会这么想是因为感恩郭爸。但是你不一样，我对你你跟郭老师如何没有关系，我爱你多于爱别的事情。”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陶阳摇摇晃晃扶着墙走出来，手里攥着热毛巾。郭奇林看着他。
那些被权衡过的梦想，那些带点惋惜的憧憬，那些熟悉的陌生日子，无一例外又从尘封的旧箱子里活过来。我们还有机会在已经过去的时间里涂涂改改吗？
在眼底有泪积蓄起来之前，带着水汽的热毛巾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双眼。
“大林，念书去吧。我预祝你生日快乐。”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了双眼也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The end.
（当然仔老板酒醒发现自己提前把生日礼物泄密出去就很活该）
（文中一切对于尹航老师的缺德指控均不属实）
（其实是蓝牙音箱软广）
（有关于娱乐圈细节会补充在下一篇文里。
也可能没有下一篇文）
评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