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画

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be就是再见的意思”

【堂良】前程如锦

*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bug都是我的
*这个文拖了……三个月
*灵感来源@三其大菲 再次表示感谢

周九良原来追星的时候跟大家追的都不一样。

人家去听演唱会,音乐节,摇滚乐队,明星生日会见面会握手会。唯独他一趟趟拖着礼物背着相机往小剧场跑,去听相声,每个月生活费尽心尽力奉献给德云社。招得室友问:你这是听相声还是吸毒?

周九良当然不吸毒,不过孟鹤堂是他很难戒掉的瘾。

那时候晚场票还不难买,只要买的早依然能坐前排,工作日来的人不多,台上台下都很安静,观众一笑起来屋里都有回音。

周九良第一次见到孟鹤堂是在台下,还没开场,他在小园子门口摸出一根烟,发现没带火,看着门口除了拍照的旅行团以外就只有一个男人,周九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回头,一脸笑模样,看起来就很好说话。

周九良客气:“您好,我跟您借个火。”孟鹤堂把两个兜翻出来,空的。周九良打算走,孟鹤堂一把拉住路过的另外一个人:“有火机吗?”那人匆匆掏出打火机扔给他,周九良拿烟递过去:“谢谢您。”孟鹤堂用手拢住火,给他点上。

周九良深吸了一口,放松下来,摸出烟盒分孟鹤堂一支。孟鹤堂起先没接,仔细看了一眼周九良,仿佛掂量了一眼他的表情才接在手里,道了个谢自己点上。他们并肩站着,没有聊天。周九良不愿意说话,也觉得没什么话可说,就默默抽他的烟,孟鹤堂看着远方,在一片烟云里出神。

两人几乎同时抽完,互相点点头进场。过了十分钟,第一个节目,周九良很惊讶的看见刚才跟他一起抽烟的人穿了身大褂出现在舞台上。

周九良心想,原来他还是演员,怪不得刚才打量我一眼,看我不认识他吧。又心想,别管说得怎么样,长的还是很好看的。

周九良总是回忆起这巧合的一幕,把它归为冥冥中某些不平凡的指引。他大学选修好莱坞电影史,看片时总觉得熟悉,后来才发现那些公路片的色彩和他们初遇的无名黄昏相契合。没有风沙漫天也没有骄阳似火,但是有两颗完全独立的,各不相干的灵魂,在同一时间下做着相同的事,而他们毫无瓜葛。

周九良去德云社很勤。也算是个熟脸,后台多少也能记住这位珍稀动物一般的男同胞,演员们偶尔也会拿他砸挂。他看着孟鹤堂从开场,二场,三场,倒二,一直到攒底。一开始只是觉得他长得还不错,虽然说的一般——说实话他一开始说的不好,但谁不是学出来的呢。周九良从单纯的颜粉到才艺粉,也算看着他从青涩到成熟。

小封箱的时候周九良思前想后,从票贩子手里买了张前排票去看了。一晚上孟鹤堂跑前跑后,特别卖力气,连演带唱,还不忘台上台下的照顾着,能看得出来是很机灵的人。周九良内向,生活中也难做到左右逢源,包括追星也是单打独斗,很少跟别人抱团,所以他羡慕这种自然懂事的人,他们仿佛能做好很多事情。

散场后周九良冒着寒风等车,瑟瑟发抖地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私信:“新年快乐!你特别棒,将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没想到孟鹤堂过了几分钟很快回复:“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于是周九良死心塌地做了他一年的前线。

第二年孟鹤堂过生日,周九良准备了礼物和一小束花,还写了信,本来想说你还记得那年在小园子门口分你一支万宝路爆珠的人吗?后来觉得太矫情就没有写,最后落款自己网名,又写下了自己的真名。

周九良写完,激动过后又有些不安,后悔是不是显得太轻浮了。但是看看已经被粘起来的封口放弃了再写一封的念头,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说话,一个说:没有纸了,别浪费了。

另一个小人说:他说的对。

于是周九良强行忽略掉桌上厚厚的几十张纸,把信塞进礼物盒,提着他去小园子。

后来也没怎么样,毕竟他怂,也没幻想过什么从此被记住的好事发生。

周九良过生日时很多人在微博祝福,毕竟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大大,也是为数不多的男粉,大家一边祝他快乐一边暗暗希望他别脱粉继续出图。这一年周九良跟着孟鹤堂去了商演,也去了有他的小剧场,靠周九良这个靠谱的前线孟鹤堂涨粉速度飞快,于是周九良给他发了私信,装作稳重又不失活泼的样子,暗暗希望得到些什么。

没想到他刚发出去孟鹤堂很快就给他回复: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一个叹号,跟了三个小蛋糕。周九良看了五分钟这条私信决定去买个蛋糕吃。点上蜡烛,他慷慨把这个一年一度向老天爷提要求的机会给了孟鹤堂:希望孟哥,早点火,快点火。这个愿望实现的不算慢,不到四年时间,从周九良知道他的那年开始算,孟鹤堂不负众望,真的火了。

周九良在后方出图做视频,尽心尽力。有时候深夜看着屏幕,想起两人目光偶有交汇,也唏嘘岁月深长。

又一年跨年,散场后大家有个合影的小福利。孟鹤堂自然在中间,谁也不好意思离他太近,又不舍得离得远,硬生生在中间空出一个同心圆来。最后是他招呼大家“来来来,都站过来”。当然周九良也不太好意思,硬被小姑娘们推到中央。谁让他是众多粉丝里难得的一个男孩子,万红丛中一点绿总是比较稀罕的。

孟鹤堂眉开眼笑,一伸手搭在了周九良肩上。他们并肩而站,周九良觉得自己肌肉都不由自主纠集在一块儿,对准镜头满脸都写着紧张,是不管面对他多少次都会产生的感觉。

他们在照片里目光炯炯,笑容高度灿烂。背景的花墙团簇,昭示前路必将如此美好。

新的一年,越来越多的后援会和个人站出现了,大批大批粉丝涌进来。孟鹤堂很低调,可能越是靠着脸红起来的演员越想让人看一看自己的本事。很快,也不过就几年的时间,但周九良知道那背后是漫长的积累。所以在有人开始黑他时,周九良只默默地翻他过去的视频,一方面补档,一面用做宣传。

他找来许多年前的节目,画质不清晰,衣着不入时,发型也一言难尽。周九良把有关孟鹤堂的部分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深夜看得忽然笑了出来,吓了室友一跳。

刚认识孟鹤堂那年他还是大二的学生,现在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周九良计划离开北京,也意味着他要告别这种追小剧场的日子。或许他应该找点新的爱好,又或许是时候完成道别了。

周九良出去实习三个多月,期间刻意不更微博。他换了好多兴趣领域,可是没有哪个中意的,不知不觉还是打开了前线图频。

他是他戒不掉的瘾。

周九良请假回学校办理手续,一个人在上铺躺了半天,最后把实习论文都抛在脑后,不管不顾求了一张小园子的票。按他室友的话,这孩子就是走火入魔了。周九良对自己说,好歹应该说一句充满仪式感的再见。再见以后就不见面。

又是一年小封箱。票已经很难买了,前排更是弄不到。他干脆坐后面,听着节目,等着返场。

周九良第一次留言说想听他唱歌,点的是电台情歌。点了好几次,结果孟鹤堂在商演时唱了。点歌也是个技术活,要掐准时机,还要赶巧。今天孟鹤堂唱了一首郭源潮,“层楼终究无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他声音低低的唱,姑娘们摇晃着应援,周九良在下面跟着他轻轻的哼。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孟鹤堂鞠躬,他笑容温暖,眼底有光,那种温暖光芒让人想落泪。

“我也不会说什么,感谢大家吧。”

孟鹤堂把队员一个个提溜到前面,看着二十出头的一群小伙子们周九良不由得抿嘴一乐,你看,他也开始提携队里的新人了,他也变得老成稳重了,对嘛,他是队长了呀,88年金牛座,到底是快三十岁的人了。

有人提上来两个口袋,演员掏出大把大把的糖撒下去,像玉瓶甘露一把把洒向人间。周九良张开五指,一颗透明玻璃纸包着的硬糖躺在手心,五彩斑斓。

周九良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前面吵吵嚷嚷,挤在一起,送礼物要签名求合影。女孩们仰起一张张玫瑰花般娇嫩瑰丽的面庞,年轻的炫目。

历历往事堆积如云烟。

周九良缓缓举起手,抬的很低,朝他的方向在虚空中轻轻挥了挥。

“你看,我就说,一定会有许多人喜欢你的吧!”

你越来越好,走的越来越远,我的声音很小,你听不到。

君既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君不必下。

你有你的前程如锦。

谢谢你给我的曾经。

【一个假的The end

周九良走出园子,习惯性打开微博,发现一条新私信。竟然是孟鹤堂的,他心脏瞬间停跳,连忙点开。

“我一直还留着你的号,也不知道你是忙啊,还是……忙啊,老不来,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脱粉啦?”话音还带着玩笑,可是掩饰不住那份落寞,像落在初夏里的繁花,情人间低低的呢喃。

一旦在脱粉的边缘犹豫,心情便不似从前。但周九良被他这一问又慌了起来,连忙打出一行字:没有啊,这一年太忙嘛。

孟鹤堂发来语音:“嗯…… 我想跟你说个事,不是玩笑,我也不会开玩笑,不是演员对粉丝的感谢,就是我对你一个人的……感情吧,”这话说的很小心,仿佛他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幼而失学的相声演员在台上能贫能逗,在这时依旧像舌头被打了结。

周九良恨不得把手机按在耳朵上听,听到那头的语音夹杂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声:“快说呀说呀”“嘘!别吵吵!”“唉呀说什么听不见了!”

周九良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孟鹤堂心有灵犀的改成了打字。

“我记得你给我的信和礼物,我还注册了小号关注你来着……是不是挺傻的?”

“前一阵以为你脱粉,我挺失落,又有点窃喜,因为我们不再是演员跟粉丝的关系了,我就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也有自由跟你走得更近。”

他又发过来一条语音:“我……你想听电台情歌吗?我再给你唱一遍吧。”

“作为一首歌的交换,你得把电话号给我。”

周九良完全陷在不知今夕何夕的巨大狂喜和不知所措里。世间事大抵如此,艰难险阻有时,不遂己意有时,也许人人都有想放弃的念头,但是只要再看他一眼,哪怕那么简单的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人生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总有春风化雨。

“周航,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喜欢你。”

前程如锦,锦上添花。

你是全世界的一万朵花。

The end.

【堂良,天注定难产的一对cp,想表达的东西也并没有说明白,后记小作文写了三百字又删了,真的不写了再写堂良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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