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画

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be就是再见的意思”

【孔栾】往事难追

*一发完小段子 海量ooc请无视吧
*文里的话大多是编的,请不要上升演员
*画重点:微高栾注意


 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
  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
  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
  但茫茫暮霭,目断武陵溪。
  往事难追。

1.

2007年对孔云龙来说是个意外,不仅对他,对他的搭档而言也是一场大变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总得朝好处去。所以郭老师给栾云平换成了高峰,嘱咐孔云龙好好养伤。

在俩人搭档了一阵子之后,孔云龙也惊喜的恢复了记忆,参加了拜师。某天在后台,孔云龙来请教高峰,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的认真。高老师毫无保留讲了两个多小时,直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咕嘟嘟喝水。

孔云龙出事以后,话说不利索没法上台,虽然有师父在,但他自己心里总着急,所以老是爱皱着那么一点眉头。现在好了很多,可栾云平总觉着他眉间还含着几缕不明朗的忧愁。栾云平站在门口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俩一眼。

日头偏西,孔云龙告辞。

两人在后台擦肩而过。

栾云平心猛的一酸,喊他一句:“三哥。”

孔云龙不在意的一摆手:“走啦,别送。”从背影看过去,总是失了一点少年的意气风发。

阎鹤祥是个好捧哏的。他这样想。

2.

2017年。

“你这嘴现在怎么这么碎?”湖广会馆里,孔云龙对着他的临时搭档栾云平抱怨。

“都是跟高老师学的。”栾云平一脸不甘愿又无可奈何的受气模样。

于是孔云龙就转过脸去,笑的不行。

栾云平想到,他跟高老师搭档的年头太久,也真的是忘记了三哥是怎么使活得了。

3.

如果有人还记得“德云四少”的非高清画质年代,就应该知道,那时台上四人分别代表四个队,一队二队三队青年队。后来才有了各路人马,各家拥趸,taizi党,老五队,邪教组织……等等。

倒是一队定位很持久,一直都是老艺术家组合——现在是马卡龙天团·老艺术家组合。孙胖子没事就狗他:“说的不好都叫老艺术家。”栾云平一脸的“你看我搭理你们吗?”

2010年封箱,他们出了个节目叫德云四少。当然有句老话说得好:铁打的演员,流水的四少。包括什么“四少”“四老”“四公子”“五虎将”……反正也没什么人知道。

那天的阿陶仿佛是上来打酱油的,揣手站在旁边。由于身高的限制,三个人低头环绕他,像慈爱的看着一株阳光雨露下健康生长的小向日葵。

“不是那个剩,是剩下的剩……”

“那不还一样吗?!”异口同声。

“我过去也在炸酱面馆……”

“你们俩双职工。”娇羞的一推。

“小崽儿你上三哥这话筒这儿来吧。”

栾云平记得自己这样喊他,“少爷”“三哥”的称呼就响在耳朵边,带着自己清朗愉悦的笑意。

还似旧温柔。

4.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其实也是有的。

“错过还是爱过?”
“路过。”

5.

又踏杨花过谢桥。

三哥年轻的时候——我们是指他更年轻的时候——嫩的不行,混在一群五大三粗或瘦成麻秆的演员中,显得倍儿精神。不歪瓜裂枣的相声演员是世界的珍宝。不仅师娘疼他,一上场也招观众的爱,小姑娘们“诶呦”之声不绝于耳。后来很多小姑娘不追了,单位里颜值高的也逐渐多起来,一代新人胜旧人,恐龙宝宝好像就此退出历史舞台。

“现在当爸爸了嘛,又当师父了,得稳重点带着孩子们。也就他们这些来的早的老人们还总当我没长大似的……什么高老师,小岳啊,烧饼啊,栾队啊……他们都不觉着自己老……”

“其实心里也能想开,就樱桃桑葚,货卖当时呗,总不能一辈子都指着人家夸我可爱吃饭。挺好。”

“都对得起各位,然后谁也不耽误,挺好。”

6.

“叫叔叔!”孔云龙抱着盆盆不撒手。

小姑娘咿呀乱叫,伸着肉肉的小手去够他的脸,孔云龙丝毫不躲闪的哄着她。

“你还真宠孩子。”栾云平准备下厨。

孔云龙爱惜地跟姑娘贴脸:“嗯哪,那可不吗。”

跟许多人一样,栾云平也喜欢看他学小姑娘,因为可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双眼皮里隐含着一种天真而羞怯的浪漫:“我……我想问一下,还有没有票了?”

他总觉得三哥比年轻时还要可爱,只可惜人不能再少年。

7.

“回家以后三儿跟家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别找德云社,跟人家没关系’。”饭桌上师父这样复述着,语气怀着感慨和淡淡的骄傲。

栾云平坐在师父下垂手,或许是听得太专注,一错神筷子上的丸子掉下来,溅出几滴热汤。高峰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出事之后老郭找他谈。“您不让我跟三哥搭了?”

“我没不让你跟他搭,我就是说你先去给高老师捧,跟他好好学学。”

“那不就是不让我们俩搭了吗?”

“你去不去?”郭老师把笔撂下了,“你不去我可换人,老实说咱们有不少好孩子……”

“我去我去,您甭说了,我去。”栾云平低着头一副认听组织乱点鸳鸯谱的模样,小声嘀咕:“但是我跟人家搭人家未必愿意吧……”

天气太热,师徒两人对着瞪眼,郭老师看他这么不识相肝火都要被拱起来:“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栾云平趁势往外溜。

高峰从外面推门进来,擦肩而过时笑眯眯跟四脖子汗流的栾云平点头示意,一派温和。

高老师可真精神。栾云平想。

他们站在人生时刻变幻无常的路口,根本没考虑做出决定的一霎有多么不同寻常的意义。仿佛那只是个连影子都模糊的下午。

8.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栾云平看着某喜剧综艺里岳云鹏跟贾玲深情对唱,评价他道:“唱得还不如当年河南话没改过来的时候呢。”

孔云龙说:越活越回旋,不如吃炸酱面。

小岳是不成,没功夫跟他们一起出来吃饭了。让栾云平安慰的是他跟孔云龙不算太忙,一起吃面的时间还是有的。三哥的炸酱面手艺倍儿好,高峰和栾云平当成集体团建,连吃带拿毫不手软。

等两人告辞,栾云平上车,抱着两罐子酱坐在副驾驶,看着后视镜里被动远去的孔云龙,想到好像每次都是他先离开。

“高老师,您这酱自己捧着好不好呢?”

9.

“年轻人之所以会对未来充满无限期待的渴望,均因这些最高贵的,使人肺腑滚烫的梦想。”

当然二十出头的栾云平和孔云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每天擦桌子扫地检票背贯儿开场维修话筒灯泡才是他们的诗和远方。

“再努努力,没准有一天会像师父……算了,师父也太辛苦,还是别那么累的好吧。”

他们怀着这样简单而质朴的小心思一天一天撑过来,直到浸透人世风尘酸甜苦辣。他们像世界上绝大多数平凡的人物一样没能大富大贵。各自娶了温柔的妻子,生了可爱的女儿,收了几个徒弟,在工作时利用职权去隔壁串门,闲下来在葡萄架下喝茶,追忆往昔。

老搭档只占了漫长人生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后来他们各自也都过得很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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